“肖雪陽的案子你怎麽看？”葉雯沒話找話，她站在窗口，有風將她的長發掀起來，也許是因為晚上的原因，她的聲音低低的，依稀有些撒嬌的味道。

“嗯？”向寒發出了一個單音。

“你怎麽看？”向寒又補充反問。

葉雯另一只空閑的手扶著下巴趴在窗戶上，擡眼眺望遠處的風景，依舊低聲說：“愛而不得。”

“何以見得？”水已經煮開，剛才找鍋的時候順便看到了面，向寒一邊下面一遍反問葉雯。

“直覺。”葉雯閉上了眼睛，直覺是個很不靠譜的詞匯，尤其是在人命關天的命案中，只是她現在不想從現場方向去側寫，反而跟蘇茜說的一樣，殺人者最恨的是死者這張臉，而死者臉上只有一道傷痕，說明殺人者心中很矛盾，對死者屬於既愛又恨的心理糾結狀態。這種能夠糾結心裏只有愛而不得最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。

“只能說...你的直覺很準確。”良久後，向寒清冷的聲音灌進來。

葉雯猛的一下睜開眼睛“你早就知道兇手是誰？”

“面熟了。”對面的回答驢頭不對馬尾。

葉雯只能告訴他什麽時間放什麽調料。

“向寒。”臨掛電話時，葉雯突然喊了他一聲。

向寒掛手機的手微微一頓，等著葉雯的後話。

“沒什麽，晚安。”葉雯說完率先掛斷了電話。

樓道的燈也到了熄滅的時間，葉雯在窗口站了很久才回宿舍。

......

車子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緩緩的停下，葉雯將玻璃降下。

是一家菜市場，葉雯有些疑惑的轉頭去看坐在主駕駛上的向寒，這邊向寒已經扯了安全帶下車，葉雯只好跟上。

“我們來這裏做什麽？”從後面趕來的艾倫皺著濃眉問。

“買菜。”向寒頭也不回的丟給艾倫兩個字大步向裏面走。

葉雯額頭上劃過兩條黑線，果然大神的世界是爾等這些凡人不能理解的嗎？還是說大神突然要食人間煙火了，兩人對視一眼，葉雯從艾倫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，無奈向寒已經走在前面，且，今天開車的是向寒，兩人也只能提腳跟上。

向寒今天上身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閑裝，但走在這嘈雜的菜市場還是顯得格格不入。

從市區跑到郊區的菜市場，艾倫真不知道大神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。

這家菜市場很簡陋，說是菜市場也不能完全算是，都是農戶自己在各自家攤位上搭了防水雨布，地面還是泥土地，因為地面坑窪雨水流不出去，整條路面上都是泥濘不堪。

地面上的土因為水的浸泡已經很黏了，需要用力才能把鞋子拔出來。

向寒在一家蔬菜攤位前停下，當真彎腰曲檢查番茄，一副要買菜做飯的居家好男人模樣。這附近有一處別野群，常有衣著鮮亮的人來這裏買菜，所以葉雯她們也不是異類。

“小夥子，這些蔬菜都是老婆子我自家種的，無公害，新鮮。”攤主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，她坐在攤位後搖晃著一把扇子，笑瞇瞇的看著向寒。

凡是老太太推薦過的各中蔬菜向寒都來著不拒，老太太笑的眼睛都成了一道月牙。

“這裏哪家肉最新鮮？”向寒掏出錢夾付錢，恍若漫不經心的問老太太。

老太太很開心，她指了指前面說：“楊老頭家的羊肉都是現殺現賣，很新鮮。”

順著老太太指的路過去，前面有一小群人圍著，走近了才看清的確是一家現殺現賣的羊肉店。

山羊已經被掛了起來，旁邊疑似店主的胖男人正在磨刀。

三人在後面站定，從羊的脖頸上一刀下去豁開了一個口，山羊還在慘叫但卻沒有致命，羊血從脖頸處往外湧，下面放著一個木盆專門成盛放羊血。

葉雯皺起了眉頭，山羊的慘叫聲不斷，顯然是在經受痛苦之中。

“為什麽不一刀致命。”艾倫也疑惑。

“你們不知道，楊老大殺羊的手法那是祖傳的，先把羊吊起來一點點的放幹了血才開始殺羊，肉質會很鮮嫩。”一旁同樣看殺羊的吃瓜群眾好心的解釋給葉雯跟艾倫聽。

雖然對象是一個山羊，但這樣的手法太殘忍，等同於享受山羊垂死掙紮的過程，變相的折磨。

“來了，來了，各位等一等，人人都有份。”從鋪子裏面出來一個男人，手中端著一個漆紅色盤子，大到砍骨刀，小刀剔肉刀上面刀具一應俱全。

山羊血已經放幹凈，店主拿起砍刀一下將羊頭切了下來，換刀開始蛻皮。

“這羊肉多少錢一斤啊？”艾倫向端著刀具的男人招呼了一聲。

“八十一斤，每人限購兩斤。”男人笑著指了指店鋪上掛的牌子。

艾倫嘖嘖了兩聲：“這羊肉跟普通的羊肉有什麽不同？”

從菜市場出來艾倫手中提著各種各樣的蔬菜，另一手中還拎著兩斤羊肉。

“我現在就回去。”艾倫剛把各種菜品丟到後備箱裏，電話響了起來。

掛斷電話，艾倫想葉雯與向寒看去：“從肖傑提供的信息中了解到，有一個男人追求肖雪陽已久，案發時曾失蹤過一段時間。”

局長已經簽署了逮捕令，艾倫正好過去會合。

“我們不過去看看？”葉雯看著向寒往相反的方向開車出聲問道。

向寒回頭看了葉雯一眼，扭過頭去專心開車，並沒有說話的意思。

見此葉雯閉上了眼睛假寐，昨天她睡的有些遲，沒想到真的一下子竟然真的睡過去了。

車子停在停車場，向寒偏頭去看葉雯已經睡著，稍有遲疑他將車座位調低，抱肩也假寐了起來。

一直到艾倫帶著明顯的愉悅打來電話，聲稱殺害肖雪陽的兇手已經抓住，身高170cm，體重大約一百六十左右，一臉猥瑣相，並在其所在的出租屋找到了肖雪陽的手機，兇手已經全部交代犯罪經過及犯罪事實。

事情發展的太順利，似乎有哪裏不大對勁。#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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